第232章（2/5）

的丧钟穿透了夜间的雾霭。

楚乔仰起脸，大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衫，空寂的天空上，她似乎看到了一张清澈的脸，高鼻薄唇，眼梢微挑，像是一只狡猾带笑的狐狸……

一名宫人顺着幽深的宫阙长巷跑来，到孙棣眼前小声地报告着。他们离得太远，声音被风吹得破碎混乱，可还是有只言片语落进了她的耳里。

“丧钟一响……一头撞在桌角上……血流满地，已是不活了……毕竟是太后啊……”

月若冰霜，血液几乎被冻结，一行清泪，终于再一次无声滑落，浸进这座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的蔼蔼深宫之中。

唐京的街头美景依旧，有凉快的风从湖面上带着荷花的清新香气渐渐吹来，路两旁的杨柳随风摇曳，枝条蹁跹，像是舞姬柔软的腰。

夕阳暮色下，倦鸟回林，红河红影，如血染的苍茫。

卞唐国丧，所有人都穿着素色的单衣，就连挂着的灯笼也用白布笼起，走在街上，到处都嗅得到萧条的凄冷。

天气渐渐暗下往，月亮圆圆的一轮，从树梢间升起，明晃晃地挂在远远的天际。

本日是白月节，距李策逝世已经有一个月了。

诸葛玥屡次派来部下，想要将她接走，她却固执地留了下来，有一个动机在支撑着她，让她无法肆意地离往。午夜梦回，额角都是淋漓的冷汗，李策走了，带走了金吾宫里所有的歌舞乐曲，偌大的宫殿陷进了漫长的逝世寂当中。走在绵长的永巷里，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，时刻提示着她，有人不在了，有人却还活着，有些事情，她还没有做。

这条路，曾经是她和李策共同走过的，那天晚上，她于昏迷中醒来，他像是一个大孩子般牵着她的手，在皇宫里猖狂地跑，穿过九重宫阙，穿过琳琅花圃，穿过假山石林，走出了宫门。他们共乘一骑，他坐在自己身前，大笑着为她指路，不时还要回头往嘲笑那些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侍卫。

一转眼，物是人非，一切已然面目迥异，荡然无存。

如今的市井已不复当日的热烈场景，一片萧条，仅有的几家店展也是门庭冷落。国丧中，所有的节庆运动都被取消，老百姓们都不再出门，没有客流，摆摊的商贩也就不出来了。蓝本拥挤的市井如今一片空旷，枯黄的叶子随处乱卷，不时打在她雪白的衣摆上。

走了好久，又来到了上次吃面的那家摊位前，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，只是没有客人。男主人坐在椅子上，昏昏欲睡，见她进来，猛地一愣，顿时跳起来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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