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（2/5）

化的土包子。若是在以前，他也会这样想，并且嗤之以鼻地不屑冷哼，大丈夫有所取舍，当志存高远，而不是做妇人之态的哀切踟蹰。可是毕竟有什么东西转变了他，当他申明散乱地被天下摒弃的时候，有人为他打开了一扇热和的门，尽管门扉破旧，屋子漏雨，他却坐在那里，喝下了生平最热和的一口粥。

那个时候，他忽然就懂得了楚乔，懂得了那个总是一脸坚韧地叫他等着瞧的少女。

他感谢上苍，假如没有这样一个机会，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得她，不会明确那种创造和守护的乐趣。他惊奇地创造，那种喜悦，竟丝尽不弱于驯服和摧毁所带来的感受。

至于大夏，至于恩仇，至于争霸西蒙……

他缓缓闭上眼睛，自己跟自己说：我分得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。

是的，他还需要往争，往周旋，用自己的能力往掩护往拼抢，他还是要同朝野上那些各怀心思的人博弈谋算，还是要在战场上和政见不同的人兵戎相向。

纵然他志不在篡夺大夏，却不愿坐视它衰败沦陷在别人手中。

况且，如今的他已然无法撤退了。当他带兵杀出翠微关的时候，当他接任大夏兵部司马的时候，当他一力拦阻了大夏对卞唐发动战斗的时候，一切就已成定局。

他想起当年穷途末路之时，他和赵彻在东胡冷地上发下的誓言，眼角微微生出一丝冷冽的锋芒。

这时，一双安静的眼睛忽然透过漆黑的雾霭看了过来，那眼力那样温和，却隐隐透出一丝无法粉饰的哀伤。

他静静地闭上眼睛，手指摩挲着雪白的杯壁。

他微微笑起来，笑脸苦涩，像是冰冷的雪。

一切开端在结束之后，他们总是这样，分歧时宜地相遇，分歧时宜地离开，命运推着他们走在一条看不见回路的小径上，跌跌撞撞，一路坎坷。

屋子里一片漆黑，隐隐有一缕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，清冷地洒在他身上。说到底，他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，固然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和艰辛，他有时候也会做着这样的梦，好汉百战而回，立下赫赫战功，然后将一切捧到爱好的人眼前，挥斥方遒地说：给，都是你的！

但是，毕竟只能是一场梦罢了。

他靠在椅子上，嘴角微微扯起，像一个大孩子一般温和地笑起来。雪后初停的气象最是严冷难耐，大风卷着艾草，地上一片殷红。

彤云密布，冷风猎猎，地上的**白雪被卷起，扑簌簌地落在刚刚落成的朔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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