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88 章 第九三回 时不待,世间情义隔生死(2/10)

来攘往、毂击肩摩,只有雨后的空气湿润且飘着些许饭菜的香味,愈是闻着愈是饥肠辘辘。

见回去还有些脚程,白玉堂也一时不知去向,展昭与白云瑞又饶了道,干脆在路上丢了那糊了的糖人,给白云瑞买了一份刚出蒸笼的枣泥拉糕充饥。因是糯米做的,没有切小块,一咬、拉的老长,烫手烫嘴,还有些黏牙。白云瑞吃的手忙脚乱,险些全落地了,仰头半天都不见展昭伸手帮忙,只能扯着展昭的衣角,委屈地叫“爹爹”。

展昭听得好笑,目光细辨坊道墙砖上所刻的坊名,又从斜对角的宅院大门前一扫而过,便在巷口停步。他蹲下了身,用油纸将枣泥拉糕重新包好了,塞回白云瑞手中,“慢些吃。”

这一抬眉,见小孩儿眼巴巴地站在白墙前,屋檐上兜不住的积水落了下来。展昭抬袖给他头上一挡,一只小手捂住了他蹙着的眉心,一脸天真无知地给他揉了揉。分明是不知所谓,却瞧着雨水坠了他半张脸时,一边用袖子给展昭擦,一边软糯糯、笑嘻嘻地说展昭,连调侃的语气学的都有白玉堂三分像:“哇,爹爹哭鼻子!”

天地无雨,只有灰蒙蒙、低矮的云层,将夜色压得更深。

他说:“爹爹不要哭。”

展昭眉梢更软,压着声笑了一下:“爹爹没有哭。”

“……爹爹不会哭。”他又轻叹,揉着小孩儿软趴趴的头发,思绪飘飞。

时至今日,他也分不清情投意合的父母可曾互通情意,那短暂的数年相伴里,又可曾为此伤神。他不曾见过双亲哀愁垂泪、怨愤指骂、冷言冷语,和这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,又或许不一样。

斯人已逝,他焉能寻得……?

展昭晃神,闻巷外犬吠,仿佛又见那时春日里,蜷缩在父亲躺椅一侧,同父亲一并安安静静失去生息的老狗。

不,它走的比父亲还要安静。

不似父亲还牢牢抓着他的手、一眨不眨地望着母亲,那般寂静又热烈、无畏身死又不甘离去。它就像往日那样疲倦又懒惰地晒着太阳睡去了,春风还在吹拂它金黄的毛发。直到院子里花盆倒了,仆从来去,明园兵荒马乱、一片狼藉,分不出是谁的哭声和成一片,再没人听见一声熟悉的犬吠……他夜中寻去庭院,才见总是肃然正色、本守在父亲一旁一整日静谧不语的母亲正蹲在老狗身侧,垂头抚摸着金毛,无声地红了眼。

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终将离去。

他想起令他生叹的双亲,想起那只曾拂过他发顶的手、那双温和含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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