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42 章 第四七回 蚍蜉游,世人笑我卑折腰(9/11)

一句:“这可算得拜见高堂?”

展昭剔眉,也正正经经地揶揄道:“倒是补了一礼。”

礼自是指那夜在大漠拜的天地,只是既无丝竹礼乐、又无高堂亲友,这一拜天地、二拜高堂,礼数便缺了。可二人高堂皆去,论起来若有在天之灵,这拜天地不就是拜高堂吗。在白玉堂咕哝一句“贼猫”,转头就嚣张地接了一句:“怎的,好猫儿还想再补上后两拜?”

他大大方方地伸臂一揽展昭的肩膀,对着俩石碑上展家高堂的名字道:“也不是不成。”

白玉堂掀着眉,眸色在日头下甚是明亮,语调飞扬,“小婿来迟,今日才拜见岳丈岳母,惭愧惭愧,”他大言不惭道,“只是贵府狸奴小婿欢喜的紧,望二老割爱……”白玉堂顿了一下,侧头去瞧被他言辞所惊,一时无言,神色无奈的展昭,声音更低了些,他问道:“这回是八拜之交了罢?”

展昭一愣,和风而笑,“也只能算是了。”

白玉堂久久盯着展昭,秋风拍着树叶,在二人头顶低垂,金色的光斑跑过树叶的缝隙,与尘埃一起吻住了展昭的眉眼。

尘埃有细语。

“你真以为……他展昭如今是天子跟前的红人、当朝重臣吗!”

“天子那是看重他的武艺?”男人的语气冰冷,不敢高声妄议天家,可字词似刃,“错了,是忌惮。”

“草莽屠夫,视人命如草芥,偏又真有几分本事天子焉能不心生忌惮。收着他,给了那不伦不类、绝无仅有的官职,说到底是给他画个圈,给他套上绳索,就近看牢了。”

“当真赏识,将他留在宫门前做个护卫做什么?”

“大好儿郎,从文为臣当匡扶社稷;从武称将当护国定邦。这大宋的土地上,继圣人绝学、开万世太平,为臣为将皆是为绵薄之力能达天听、护家国安宁;如若无此大志,安居乐业亦无不可。区区一个护卫,呵,那是为人臣子吗?那是一个奴才,一条拴住了脖子、从此指哪儿咬哪儿的看门狗。”

“耀武楼前那一跪,展家的脊梁骨,都叫他跪断了。”

难听锋利的字句和秋风一起钻入人心,裹成了不能与人提的纷飞心事,又刺骨,又叫人憋闷不已。

白玉堂轻松地摁着展昭的肩膀,扬眉快意而笑,“那还不成,你我情分,岂止八拜。来,二老跟前,对拜合卺,补全了礼数,省的白首黄泉日还要被二老怪罪。”言罢,他又不疾不徐地望着墓碑开了口,既率真无畏,又郑重炽热,像极了两年前他策马归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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