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90 章 第二十回 意孤行,顽石痴人根七情(1/9)
一夜冷雨。
雨刚至山谷,白鸽也迎着凄风苦雨而来。
这一回它所携的却不是包拯的回信,而是折继祖的恳求。
卷成字条的书信塞在竹管里,工整的蝇头小楷字字犹若远方泣血之鸣,在熹微的火光里刺痛人心。他说,西夏李元昊紧盯府州折家军,难派探子入夏一寻;他说,二哥于八月旧案乃是被奸人算计,包大人已悉数查明;他说,二哥用兵如神、多谋善断,既知陷阱不可能白白送死;他说,恳请诸位西归之时,一探西夏,虽此番涉险乃是他不情之请,无奈厚颜相求,望二位副将看在旧日交情份上……他说,兄长留书言无憾、不悔,可他不甘。
他说,他不信二哥死了。
他不信。
字句仿佛是提笔之人用尽全部力气书写,因而冰冷的一笔一划都隐忍而痛苦,好似那个无能为力、不敢孤身放肆而来的少年人压抑于心口的嚎哭。他说,请把他二哥带回来,求求诸位。
带他回来。
生也好,死也罢,应之请他归乡。
雨丝淅淅沥沥、细细密密地落在山谷里,连绵不绝,不见停歇,覆没了冲天的呛人味道,也将人心吹打得如坠寒窟、冰刀临身。
便是无这封书信,几人也早有翻尸寻人的决意。只是早有猜测的旧事在字里行间被掀开一角帘幕时,谁都仿佛被钝器往胸膛血肉上重重捶打了一下。五个人不声不响地在山谷从南向北翻了几乎整整一夜,浑身湿透,就像是跳进水潭里又爬出来,每一根头发都垂着水。静默的火把被雨熄灭了数回,又顽固得重新燃起。
近万具尸首整齐地被排列在一起,如同生前那列队齐整的兵马。
后半夜,公孙策心神疲倦,被展昭劝去歇息,却又忧心几人伤势未愈,再淋雨风寒恐有不妥,坐在马车内也不能安心。
幸亏将近两月的歇息,几人外伤大多已然结痂,如叶小差伤势几乎痊愈,展昭与白玉堂虽说消瘦了些,但身子骨也一日比一日康健了……公孙策至多忧心三人伤了风,倘使高热,引内伤反复。顾唯却又不同,这手臂上一道道细细的伤疤一直不见好,些许太深的伤口头一个月竟然还溃烂起来,至西夏边境方才有结痂之势,因而这一路布条拆了又绑、接连换药。
公孙策诊脉始终诊不出异样,只疑心是顾唯体质弱了几分,又或许是在沙漠时水土不服等诸多症状引致。
而今夜雨重,顾唯如此不管不顾,叶小差也言说不可阻拦……
果不其然,公孙策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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