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69 章 第七四回 不可说,欲问还休两相知(7/9)

并非第一次目送死亡,也非第一次救不到人,甚至在他们的刀剑曾染上无数人的鲜血、收割走无数人的性命。一入江湖、手提霜刃,定有血溅三尺,亡魂悲鸣,而救人总是比杀人难的。世间总有人做不到的事,救不到的人,极力挽回也改变不了的结果……一贯如此,既有与天一争“命数”的意气,自当不忌结果惨烈。

红尘万事,焉有可算之理。

一无所知,因而一往无前。

“展昭……还有一月开春……婺州桃花要开了……”白玉堂久久望着展昭,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在这锥心刺骨之痛里坐了起来,他从嗓子里挤出了声音,黑色的血从嘴角流下,和不受控的眼泪融到一起,在火光下那往日满含寒煞的眉眼奇异的温柔,“我……”

“婺州佳酿……?”展昭亦是在旁人错愕的目光里,缓缓爬坐了起来,靠在胡杨树前。

白玉堂收了声,竟是忍着剧痛轻轻握住展昭的手,张扬地笑了一下,仿佛还是那我花开时百花煞的混世魔王,还是那骑马倚斜桥、满楼红袖招的张扬侠客白五爷,“白爷……欲邀展大人饮酒。”

“好……不醉不归。”展昭轻轻回握,十指相扣,眉目温润。

夜风又静又冷,月光笼罩,黄沙飞扬,公孙策三人都心头一哽,闭了嘴。

开春……

他们许是等不到那时候了。

公孙策握着金针的手也垂了下来,猛然背着药箱站起身,踏步向火堆走去。阿依汗和那个男人好似也在这愕然中,糊涂又明白得察觉了什么,心头为之撼动颤抖,终是各收了声无声而去。

“……还……还有一事,”白玉堂的声音低到不能辨别,嘴唇翕张为不可见,只有漆黑的血滴落在衣衫上,“一直、欲问,未能……婺州城门欲问、渝州、渝州那夜欲问……开封……欲问……府州欲问……入氿城之前……还有……那时……亦欲问……”他停了下来,没有去望任何旁人,只凝视着展昭,一双桃花眸弯起,眼波流转,摄人心魂,“想来是,机会诸多,却不敢问、不该问、不可问,因而今日好似也来不及了。”

欲问不是头回,生死大限,便也不是头回了。

几经生死,勉强救人,还能活到此时,本就是他们的运气。但不是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、不是每一次都能绝处逢生,婺州守城一战也好,一并应下那黑沙虫毒时也罢,又或是沙丘之上毒发之时,他们都已做好竭尽全力仍会赴死的准备。

今日亦是。

“玉堂今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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